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畫作《皇天厚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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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蔣志鑫的繪畫,視覺的沖擊力掀起心靈的震撼,久久不能自己,一種魔的靈異與道的張揚,水乳交融在一起。
翻點世界級的藝術家,無論文學還是音樂繪畫,沒有對藝術本體近乎癡迷的入魔狀態,且持之以恒的忘我求索,是很難成功的。藝癡必工。回溯蔣志鑫的藝術軌跡,沒有他殉道式的狂熱、宗教式的虔誠和哲人般的思考,就不會有今天的蔣志鑫,他呈現給這個時代的,是精神的圖騰!他是一個把自己的靈魂輾碎了再用熱血拌勻后,在大地上縱橫涂抹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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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是一種原動力,一種無法控馭的強烈沖動,所以蔣志鑫像一位苦行僧,一生永遠在尋找,尋找能激發他這種魔性沖動的物像,因此他放棄熟悉,選擇陌生;放棄輕易,選擇艱危;放棄平庸,選擇獨到;放棄功利,選擇風險。所以他才我行我素,獨步天涯。同時他也恥于炒作,羞于攀附;像只獨角獸,云游天下,不自覺地以完成東方水墨繪畫躋身世界藝術之林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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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瘠貧的小草,對春天的向往是瘋狂的。同樣,大漠也渴望一片綠葉的回饋。蔣志鑫這根從皴裂的黃土高原掙扎著生長的小草,開始了追夢的艱辛歷程,高原用它博大粗獷的全部精力,支撐著這根小草尋夢天涯。
蔣志鑫沒有出生在書畫世家,也沒有豐裕的文化土壤滋養,崆峒山的靈氣倒是滲入他的骨髓,他從這里出發,用大的格局和磅礴的氣勢,選擇他詮釋自已藝術夢想的物象。他的九大系列板塊(其中花鳥與書法兩類,雖氣韻一脈,需另當別論),完整地再現了他藝術人生的追夢之旅:黃土高愿系列、黃河系列、胡楊系列、雪域高原系列、牛(黃牛、牦牛)系列、敦煌系列、南極系列等。他從傳統一路走來,卻一路上尋找撕裂傳統和再造傳統的藝術路徑和筆墨語言。
環境決定了人生,性格決定了命運。蔣去鑫用“蠻牛”作為自己的號,這是很有意思的,這凸現了他的執著與倔強、堅韌不拔與癡迷入魔,一根筋,生死不渝。但這一根筋,卻彈出人間最美妙的天籟。一根筋地鉆進傳統,再一根筋地跳出傳統,創造一個屬于自己的藝術世界,成長為一名有使命感的大匠。正是在這一點精神氣質上,他與梵高頗有相通之處,因此他才被西方藝術家譽為“東方梵高”!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畫作《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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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的悲愴與西部黃土莽原固有的蒼涼凄美,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氣息,從小置入蔣志鑫的靈魂深處,對人世的悲憫和對造化的不懈追問,成了他繪畫最深沉的底色。
因此,當他面對西域胡楊林那狼藉一片的景況時,不禁痛哭失聲,他不知道為什么!當他在雪域突遭高原反應而欲死不甘,在亞丁珍珠圣湖邊長跪不起,夜里夢見自己竟會飛翔起來時,他狂笑不止,驚醒時長夜正闌;當他在壺口面對萬馬千軍般從天外撲來的黃河,瞬間靜止,恍惚間熱血沸騰,不能自制,欲飛身撲去!他生在黃牛故里,牛是他的圖騰,他的生命符號,但當他置身藏北訇訇然狂奔而來的牦牛陣時,心靈的震撼,讓他不知所以,手舞足踏,狂呼大叫,仿佛他就是其中一頭牦牛!濃黑的墨色,瞬間激發起他大筆涂抹的沖動,兩只倔強的彎角,挑戰塵世的俗鄙。敦煌是他的圣殿,他對敦煌學的鉆研、對樂尊和尚的膜拜、二年四易其稿的艱辛創作,也是一次靈魂的洗禮。他對藝術的虔誠,就這樣常常在內心掀起一陣陣風暴,他享受這種風暴來臨時的快感。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畫作《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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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蠻荒造就了他的性格,也鍛冶了他的胸懷與格局,這讓他下意識地追尋大象、大樸、大雅、大音、大美,不是小橋流水,不是小家碧玉,而是海闊天空、莽原荒谷!這形成他追慕天籟,鄙視造作的藝術性格。
大樸不雕,他用如椽巨筆縱橫捭闔時,如癡如醉,如夢似醒,物我兩忘,癲狂無界,往往有神來之筆,而且不可重復。蔣志鑫自幼喜歡書法,矢志不渝,這為他以筆入畫進行創作,提供了豐贍的筆墨語言。筆起情隨,便進入一種入魔的狀態,興來不可遏止,業以忘餐、忘寢,欲罷不能。那堆積如冢的廢紙,滿地潑灑的顏料,亂難插足的畫室,不計晨昏、忘記春冬的生命燃燒,這種玩命的創作狀態,常常讓他獲得巨大的興奮,讓他的技藝近乎于道,他的入魔,總是沿著道的方向曲折前進。道法自然,魔的狀態與道的控馭相互促進又相互制約,形成良性循環,清晰地劃出一條從傳統走向現代、由繁富走向簡約、由具象走向抽象、由繪畫走向詩與哲學、由再現走向表現的向上的曲線,這是他入魔而未走火的原因。
寫實是工藝性藝術,寫意是詩性藝術。蔣志鑫中后期的大寫意,就是魔與道的生命結晶,是詩意的闡釋。它呈現出的首先是大,大尺幅、大畫面、大氣魄!在這里,大是一種格局、一種詩性呈現,一種精神氣象,不僅僅是畫面大,即使畫面只有一頭牛,我們看到的也是一個博大的藝術世界,讓人悸動。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山水畫作《蒼山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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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就成為蔣志鑫用來突現主題、部局畫面、經營位置、實現繪畫語言創新再造的重要手法。舉凡黑白、塊線、疏密、斜正、枯潤、斷連、順澀、濃淡等等,運用得天衣無痕,恰到好處,尤其是黑白對比,多有神來之筆。莽莽之中,再點染一行飛禽,幾只牦牛,一尾驚聳的巖羊,幾只蹣跚的企鵝,幾間茅廬,一條蜿蜒的伸向遠方的小溪或小路等等,讓畫面立馬充實起來,生動起來,給人以無限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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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志鑫既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
他用世界眼光在悟中國繪畫之道,這是他藝術自信的根因。不把蔣志鑫放在東西方繪畫的歷史背景上來看,就說不清他的大寫意筆墨何以特別受到西方世界的追捧,在藝術之都法國巴黎4次獲獎,一些美術舘、藏家、名人政要爭相收藏他的畫。
當西方以寫實為主調的繪畫傳統,受到照相技術的顛覆性沖擊后,普遍產生了幻滅感和恐慌,為尋求突圍的方向和途徑,邂逅東方寫意藝術,思維的火花便瞬間照亮了西方,以擺脫物象的拘囿與束縛為突破口,各種流派如印象派、抽象派、野獸派等相繼產生,積貧積弱的東方古國,突然點亮了西方行將暗淡的藝術之燈。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畫作《蠻?!?/span>
歷史上曾發生過兩件有趣的事:一件是上世紀三十年代,梅蘭芳的表演藝術轟動了莫斯科,他與體驗藝術大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會面,讓大師驚喜不已,困惑頓解,這掀起了東西方藝術互鑒的潮流;一次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國繪畫大師張大千與西方抽象派大師畢加索的會面。畢加索的話耐人尋味:“我最不懂的,就是你們中國人,何以要跑到巴黎來學習藝術” “真的!這個世界上談到藝術,首先是你們中國人有藝術”。的確,百年沉淪,受盡西方列強躪辱,連累文化藝術,讓我們在很長時間失去文化自信。
其實,幾千年來,從彩陶到鐘鼎、從甲骨到竹簡,中國始終浸潤在寫意的精神氛圍中:無論戲劇還是民間的剪紙、年畫、社火、兒童的鞋帽裝飾圖案等等,都是寫意的夸張形式感很強的藝術,完全擺脫了物象的拘囿,特別是以線為舞蹈的書法和紓解胸中塊壘的繪畫,寫意性成為中國藝術的歷史傳統。所謂文人畫,我的理解,本質上說就是寫意畫。不把蔣志鑫放在東西方文化傳承的大背景上來看,就無法理解他的大寫意怎么會在西方刮起了一陣雄強之風!
成功美術館館藏蔣志鑫先生畫作《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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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莊子講的這個寓言故事,也許對我們理解東方寫意精神有一些幫助。
“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混沌。儵、忽時相與遇于混沌之地,混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混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混沌死。”
藝術界有句格言:實則近腐。一代國畫大師齊白石也說過:“作畫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為媚俗,不似為欺世”,“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實相易模,塊壘難寫!太樸不雕,天籟難覓。蔣志鑫的藝術追尋的就是這種本元一體的混沌!元氣淋漓的大樸,純真未鑿的天籟。
蔣志鑫的藝術自信,來自于他對民族文化最深沉的理解,因此他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是傳統的,也是時代的。他走向世界的步伐才剛剛開始。他的大寫意傳達出的霸悍之氣,是一副興奮劑,他是北派藝術的代表性畫家,他的魔性與道性、天性與人性、詩性與神性的完美結合,是他成為甘肅最有可能進入中國美術史的畫家。
2020-8-6日至10日
(文章作者:甘肅成功書畫藝術研究院院長吳辰旭)

蔣志鑫先生(左二)與吳辰旭院長(右一)在一起
文章作者簡介:吳辰旭,1940年生于甘肅臨洮,大學本科,資深媒體人,原高級編輯,作家、詩人、藝術評論家,甘肅青年詩歌學會首任會長、甘肅雜文研究會名譽會長、甘肅省新聞系統高級職稱評委會原評委、甘肅省國家津貼及省優專家原七人評委之一?,F為成功文化集團高級顧問、甘肅成功藝術研究院院長。曾以東方亮、寇添吾、虞伏虎、方明等筆名發表大量雜文、詩、政論、電視專題片解說詞等,出版十多部著作,有《吳辰旭文集》12卷行世。
畫家簡介:蔣志鑫,號蠻牛、元鶴、藝名黃土魂、頑石。1949年生于甘肅平涼,祖籍山東牟平。1974年畢業于西北師范大學美術系,1983年北京畫院進修,師承王文芳、賈又福、周韶華導師,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法國國際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畫學會理事。1987年1月 、2001年8月兩次在中國美術館舉辦個人書畫展。1988年5月至1992年2月,在上海美術館,江蘇美術館舉辦個人書畫展。1992年7月至1995年8月在香港藝術中心,香港文化中心舉辦個人書畫展。1995年至1997年在巴黎考察交流期間舉辦九次個人書畫展,分別獲法國“純藝術家銀質十字勛章”、獲法國“藝術科學文學銀質、金質獎”、獲法國“艾琳娜·范海獎”。應邀在德國慕尼黑、艾莎風堡久久畫廊和柏林蘇珊娜藝術畫廊舉辦七次展覽;多次應邀在國內藝術館及畫廊舉辦個人書畫展。作品分別載入《中國現代美術全集》、《百年中國畫集》、《中國美術六十年》等國家級大型畫集。
2017年在家鄉平涼崆峒山下自籌資金修建蔣志鑫藝術館。當年10月25日舉行了開館儀式。并向平涼市博物館捐贈力作38件。
其作品以原始的野性與壯美為表現手法,高邁雄渾、氣勢磅礴、耐人尋味,是中國畫壇以書入畫、以大寫意手法表現西部山河的開創性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