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叉的年輕男子頭像習作，祈禱中的基督》

倫勃朗·哈曼茲·凡·瑞金（或譯林布蘭）

油彩橡木畫板

25.5 x 20.1公分

估價：6，000，000—8，000，000英鎊

罕見橡木板預稿動人心魄的習作

這幅習作落筆迅速有力、保存良好，是荷蘭黃金時代最偉大藝術家筆下最動人心魄的習作之一。倫勃朗（或譯林布蘭，下稱倫勃朗）的油畫、素描和蝕刻作品對人類生存境況的深刻理解，至今依然教世人深刻難忘。畫者對人類脆弱本質的悲憫情懷始終貫穿在這幅無刻意雕琢的習作中。這幅作品大約出自1650年或1650年代初，當時倫勃朗的藝術創作正處于爐火純青的階段，同期亦有一些杰作誕生。此外，這是一幅繪于橡木板的預稿，在倫勃朗的作品當中相當罕見。

在這幅習作中，畫家描繪一位年輕男子的頭部；男子頭部右傾，雙手合十祈禱。畫家落筆輕快自信，所以頗有可能是人物寫生。這幅小畫或許是一幅敘事油畫或版畫的預備習作，場景可能是《圣經》中耶穌基督在客西馬尼園向天父禱告的情節。它屬于一組七幅相類的油彩素描——每幅尺寸幾乎相同，均繪于橡木板上，現由世界各地不同博物館收藏。當中與本作之畫面處理手法最相似的例子現藏德國柏林畫廊（下圖）。這幅畫一般被認為出自1640年代中后期。

銷聲匿跡幾十年重回大眾視野

八十年來，本作被收錄在倫勃朗作品文獻中，數十年里由同一私人收藏，但一直鮮為人所見，直至近年始有露面。2011年，本作經過清潔和保養處理，并進行過徹底的技術檢測，因此可供人仔細研究。因此，這幅畫作為倫勃朗真跡在《倫勃朗與耶穌的面目》展覽上展出，隨后被借展于阿姆斯特丹倫勃朗（林布蘭）故居博物館，直至2018年夏，期間本畫一直掛在倫勃朗睡房內兩扇窗的中間，從他的箱形床可以望得見。

1656年倫勃朗陷入破產，當時有一份清單詳列他的財產，其中包括一幅沙龍里的《倫勃朗的基督頭像》，之后還有一幅《倫勃朗的基督頭像》。其中一項有可能就是這幅作品。它位于私人起居區域，足證倫勃朗對它的重視。該份財產清單上亦有一幅無署名的《基督頭像寫生》，它位于小工作室里，也有可能是這幅速寫作品。

畫中發現指紋相信屬于倫勃朗

《基督頭像》油畫符合人們對倫勃朗繪畫方式的一切理解：作品一氣呵成，落筆迅速，調整修改時顏料仍然濕潤。修復師瓦萊爾（Wallert）與范·迪拉（Van de Laar）的調查揭露此畫更多資料，包括令人驚喜的指紋發現，相信是屬于畫家本人，指紋分布在畫板底部邊角的原顏料層上——由此進一步證明作品完成速度之快（見下圖）。

倫勃朗目前存世的速寫素描一般不是為油畫打稿的預備草圖，而是畫家藉以理解光線散落、描繪人類情感的習作。倫勃朗在這幅小畫中投入了深刻的思慮，甚至是憐憫之情。無論這幅小尺幅杰作之最終創作目的為何，在這方寸空間內倫勃朗仍能恣意揮灑顏料，表達出真摯動人的人類情感和謙卑虔誠，足證其天賦雄才。一如約翰·納殊所言，倫勃朗能夠捕捉到‘人類面貌最細膩入微之處’。